作家李子书。 /受访者供图

在马华文坛边缘地带的小圈子里，李子书从未接受过官方华文教育，但他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写作方式。

✎采访 | 赵万喜

在季风吹袭的土地上，马来西亚华文文学成长起来。

“在一个华文被排挤在主流之外的国家，华文文学的土壤只是悬崖峭壁，先天不足，后天被国家轻视，缺乏社会支持，仅靠少数文学奖项由中国团体和纸质媒体组织支持。” ，再加上文学爱好者的火炬代代相传，曾经风生水起的麻花文学逐渐形成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近年来，随着中国大陆张桂星、黄锦书、李子书等麻花作家文学作品的问世，这股“麻花文学热”也在我们身边刮起。

与他的前辈们不同，李子书摆脱了雨林写作，建构了一种世界性的文学写作方法，成为马来西亚华人文坛乃至华人世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最新作品《漂浮之地》是她继《别年》之后的第二部小说。 马来人、印度人和华人的多种族社会。

“粗俗”

[马来西亚] 李子舒

十月文化 |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21年4期

女主银霞天生双目失明。 凭借听到的声音和过人的记忆力英语深圳，她编织了周围的世界，将自己训练成一个能养活自己、擅长下棋、在出租车公司当接线员的盲人。

《风土人情》涉及的人物和细节很多。 故事虽然发生在一群庸俗之地的小人物身上，但剧情却一波三折，充满了个人命运的创伤和生活背景的凄凉。

“作为身份倾注的场域，作为反抗压迫的诗意创作，马华文学与华人的生活状态如影随形。” 李子书想给所有在马来西亚生活多年的中国同胞一个希望，让他们即使生活在马来西亚，也能在恶劣的环境中生活。 在环境中，我们仍然可以继续生活。

原罪论深深地影响了她和她的作品。 然而，她选择脱离阴暗深沉的暴力叙事，用纤细硬朗的笔触流露出她的柔情与浪漫。

从未接受过政府严格系统的中文教育的李子书摸索着自己的写作方式。 在厘清了麻花文学与大陆、港台文学的优缺点后，她担心下一代麻花文学应该在何处开辟新的道路，如何与世界接轨。

以下是李子书的自传。 关于她对自己文学作品的设计和构思，母亲对她文学道路的影响，她在文学风格形成过程中如何一步步获得自由，以及马华文学的另一种可能。

俗世奇遇

我在一个非常贫穷的家庭长大。 我在家里经历过很多困难，我经常需要寻求别人的帮助。 我妈妈经常向亲戚朋友借钱。 所以，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见识过人间的种种残酷。 我一直对世界、社会、人性和感情持怀疑和不信任的态度。

后来当了社会记者，接触到社会底层的种种丑恶事件，也促使我相信“​​世界是黑暗的，人性是黑暗的”这个观念。

但写作是另一回事。 我知道我周围的许多人并不像我那样看待世界和情感。 写小说不能只写自己。

小时候淄博英语，墙壁光秃秃的，很少有机会去别人家看看，所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家家户户都没有家具。 直到后来有机会去别人家走走，才知道原来根本不是这样的。 那时我才恍然大悟学英语留学，原来别人的家庭情况和我不一样青岛学英语，跟父母的关系也和我们不一样。 虽然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但每个人看世界的方式都不一样。

在人性和情感方面，我也这么认为。 不管我再怎么坚持“人性本恶”的观点，我也知道世上有很多人天生和我不一样马英语怎么读，他们对感情和人性的感受和我完全不一样.

作家李子书。 /受访者供图

我想写这些除了我以外的人，我想进入他们的成长经历和内心世界。 如果我能写出那种打动读者，让读者感到温暖、纯洁、含蓄的人与人之间的情感关系，那既满足了我作为一个作家的初衷，也是一个作家的需要。 训练。

我的小说总是和我遇到的其他人打交道，尤其是《庸俗之地》，因为它是一部集体小说，涉及很多人物。 刚开始写的时候，我决定每个角色都要不一样，性格和形象绝对不能重复。 这样我就可以确定，我写的不是我自己，而是别人看到的世界。

通过描绘虚构的“锡都”，写出我的家乡怡保和马来西亚华社的整体变迁。

马来西亚怡保的老城区。 /受访者供图

“怡保不仅有华人文化，马来人、印度人和华人相互交流，还有最近来这里打工的印尼人和孟加拉人，形成了一个多民族的社会。李子舒就是在这样的布局下写下了盲女银霞遇见不同的场合，遇见不同的人线上外教，展开一页她的传奇，也一定是在这样喧嚣的众生背景下，她观察和思考中国人的处境学英语费用，今天和晚上地位的异同。 ”

——《盲女谷银霞历险记——序》王德伟

潜在机会

我在现实生活中见过一些盲人，但我不相信现实中存在银霞这样的盲人。

在写作的过程中，作家不可能不与笔下的人物发生情感上的联系。 我在构思这个角色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的想象和情感寄托在她身上。

在她生命中最悲惨最悲惨的遭遇中，有人强奸了她英文辅导班，她却连是谁都不知道。 我想表达的是，银霞虽然聪明顽强，但她用听到的声音编织着周围的世界，认识了其他人。 可不管她再聪明，在现实的黑暗中，总有她够不着的地方。

也可能隐藏着现实中银夏无法预知的命运之光。 她不知道那个在小学时带她回家，帮她治疗伤口的顾老师，有一天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中。

在写这部作品之初，我就下定决心，决不能让银夏像大多数读者所期待的那样，成为一个悲剧人物，迎来一个悲剧的结局。 所以，顾有光这个角色，是在她童年的时候插进去的，只是刻意隐藏了这个角色以后出现的可能性。

顾老师刚出现的时候，我其实并没有完全“规划”银夏以后的生活，只是单纯的认为顾老师以后会成为她的伴侣。 这种一厢情愿的想法，或多或少代表了一个作家对其作品中人物的喜爱之情。

《那年冬天风在吹》剧照

我理解有些读者会觉得，在《风土人情》这样一个看似写实的故事里，一切都应该在意料之中，只是顾先生的安排显得有些戏剧化（但并非不合理），甚至有些人并不满意这部分并认为它就像一部言情小说。 有读者认为顾老师是为了“拯救”银夏而虚构的人物，因此觉得这样的写法违背了他们认为“女权小说”应该写的东西，并没有让银夏成为更强大、更强大的女人. 自治妇女。

读者对文学作品寄予这样的期待，我觉得很奇怪。 自己写小说不是为了诠释女权主义什么的主义，而当银夏遇到一个懂得欣赏和珍惜她的人时，她也愿意和对方在一起，这怎么能说她是身不由己呢？

“自主”就是做自己的主人，不被别人支配。 而“女权主义”与女性独身（证明她们“不依赖”男性）不一样。 我想那些对银夏如此期待，甚至因为银夏没有成为他们心目中的女权典范而对一部文学作品感到失望的人，应该反思一下什么是“女权主义”。

再说了，顾老师也不是来救银夏的，他们的关系也没有救赎的意思。 小说以两人的结合而告终，但现实并没有就此止步，他们的生活还得一步步走下去。 顾老师比银夏大很多。 按照常理，总有一天她会失去这个伙伴外教哪家好，必须继续一个人生活。

《热带雨》剧照

我写的是一群人世间最普通的人，他们的人生经历多半是读者所期待的。 但在现实生活中，无论多么平凡的生活，总有一些遥不可及的地方，总有难以预料、无法控制的事情。 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

在《俗世》中马英语怎么读读她之前不敢说懂麻花文学，作者给出的所有选择都指向了希望。 不仅给了银霞希望，也给了读者希望。 这种希望和承诺比生命更重要。 通过顾老师，我行使了作为小说作者的“上帝的权利”，希望能给家乡的同胞，也就是在马来西亚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华人带来希望，让我们依然可以活下去带着希望即使在恶劣的环境中走下去。 顾老师代表着一种“你认不出来，但你相信它可能存在”的希望。

” 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潜在的机会，包括银夏自己。没想到，顾老师出现了。说实话，这是不可避免的，也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想要有一个“HAPPY ENDING”，诚意和石头更有可能打开，你就能在绝境中活下来。”

——《百零二帝于贵之子——序》王安懿

关于我妈妈的一切

《告别时代》是我人生中的第一部小说。 那时候，我对它的主要期待就是练练写小说的功底。

《告别时代》

[马来西亚] 李子舒

十月文化 | 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2022-9

故事中的两个主要女性角色杜莲和柳莲形成了非常强烈和鲜明的对比。

刘莲代表了我在现实中见过的一种女人。 她很懦弱，不懂得与世事相处，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所爱的男人身上。

杜立安以另一种形式出现。 她和银夏有着一定的相似之处，骨子里都隐藏着一股强大的韧劲。

银霞的韧性体现在内部。 她把自己训练成会下棋、会织网袋、会当无线电报务员的盲人。 这些工作都需要她自我磨练，所以她其实是一个内心非常坚强的女人。

杜莲是一种明显的强悍，确实她后来成长为一个比较强势的女人。 虽然她没有受过教育，也会面临很多女性晚年面临的问题，但她能说出来，过上好日子。

这些女性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来自于我的母亲。

李子舒的妈妈。 /受访者供图

我的母亲出生于 1941 年，在怡保附近的一个橡胶小村长大。 家里有十多个兄弟姐妹，她也没怎么上过学。 她只读了三年小学就辍学了。

成年后，母亲外出打工学英语短期，在工地认识了父亲，他是来自吉隆坡的建筑材料供应商，也是城里的花花公子。 他当时已经在吉隆坡有了家室，但那时候三妻四妾都是合法的。 母亲被这个英俊有家室的男人迷住了鞍山外教，不顾家人的反对嫁给了他。

后来我爸把我妈安置在怡保。 虽然怡保在我眼里是个小地方，但对于当时来自乡下的母亲来说，它可能是一座可怕的城市。 一来她不熟悉地方，二来她除了粤语和粤语外根本不懂普通话（马来语），所以她多少有些自卑，于是躲在家里，生了四个女儿，她一生都被困在这所房子里。 城市。

马来西亚怡保老城的鸟瞰图。 /受访者供图

在我的印象中，妈妈是一个非常传统、懵懂、卑微的女人。 小时候，家里总是有很多情况。 我父亲嗜赌成性，所以经常有人找上门来讨债。 每次外面有人用马来语叫门，妈妈都非常害怕，没有办法应对。 她只能抱着我们这些小姑娘躲起来，叫我们不要出声，假装家里没人。

那时我只是觉得她永远无法处理任何事情。 只是在家里情况最糟糕的时候，妈妈才无奈和朋友去台湾非法打工数年。

从小到大，我一直把妈妈当成自己人生的反面教材，因此立下人生目标，要做一个和妈妈相反的人。 我很警惕，决不允许自己迷上像我妈妈这样的男人。 当爱情变坏时，我必须知道如何放手。 遇到问题要勇敢，让自己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这种坚定的态度此后发生了变化。 2016年底，获得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孔子学院基金”颁发的南洋华文文学奖。 因为这个荣誉很高，奖金也很丰厚，所以想到带妈妈去新加坡参加颁奖典礼。 以前，我在写作的路上获奖无数，但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江门外教江门英语，我从来没有邀请过妈妈参加任何颁奖典礼，看我领奖，现场分享我的喜悦。

《热带雨》剧照

颁奖那天下午，我在酒店房间梳妆打扮，妈妈坐在我身后的床沿上，突然对我说，你不觉得我们母女俩非常相似？

我听了很不高兴，觉得自己长得像你很奇怪。 我这一生，只为像你一样生活。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又想起了很多事情，就好像突然打开了一扇以前从来没有在那里找到过的门，看到了很多事情的另一面。

在之前艰难的日子里，她没有这样做，当时我母亲非常害怕，害怕，当时她是时候离开我父亲，独自寻找新的生活了。 一直觉得妈妈最大的问题就是放不下爸爸，有点“生气”。 然而，在那一刻，在那间酒店的房间里，我突然发现，妈妈放不下的不是爸爸，是她放不下的，重要的是这个家，放不下她四个孩子。

如果我母亲离开了这个家，我和我的姐妹们今天可能会是截然不同的人。 可现实是，无论处境多么艰难，母亲这个胆小怕事、躲避不及的人，坚持了这么多年，逼着女儿们长大。

想到这里，我突然又认识了妈妈。 她的外表看起来是那么的懦弱和卑微，但在这卑微的背后却是坚强的意志和韧性。 之前没有注意到，也可能是我故意忽略的。

通过妈妈，我在家乡看到了很多类似的普通女性。 这些女性也是我在马来西亚华人社会成长和生活过程中接触最多的女性。 不管她们长得好看不好看，不管她们看起来强硬还是温顺，作为女人，骨子里都有一种强大而惊人的韧性。

普通女性。 /《热带雨》剧照

后来，写《浮土》这本小说时，我认为过去的一些偏颇观念得到了纠正。 我似乎无法感觉到自己比其他人优越。 这部小说里的人物，不管他们的性格和行为讨喜不讨喜，比如老顾和大灰，我都没有站在一个比较高的角度去审视他们，而是把自己放在他们中间，用平视的角度去审视他们。写下这庸俗土地上的每一个人物。

“我只能做我自己，背负着所有挥之不去的成长经历，背负着家乡的大街小巷，背负着新学的语言无法掩饰的乡音，背负着那些多年后无法释怀的东西。”写作和发泄。恐慌、恐吓、阴郁和悲伤，它们从未消散，都融化在我贴身的影子里。但认识到自己的局限性是一个作家走向成熟的必然过程，即使我无法突破，但但我有信心正视自己的局限，在写作中逐渐暴露自己。”

——李子书《虚中玄机——后记》

自由

我的文学风格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阅读当然是其中之一。 在阅读方面网络学英语，我从小就是个杂食动物。 主要是家里没书看，千方百计去找。 上小学的时候，学校的小图书馆里的每一本书我都看过，每一本书我都看了不止一遍。 ，只要你打开它，你就必须阅读它。

就我个人的阅读体验而言，再好的作家也有失败的作品（一生只写过一部作品的除外），所以我没有喜欢的作家，只有喜欢的作品。 事实上，我经常看书而不注意作者是谁。 作者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作品写得好不好。

刚开始写作的时候，我不知道所谓的好小说应该是什么样的。 只是因为我从小就喜欢读书。 积累到一定程度，觉得小说不难写，就想参加文学奖。 .

《青木瓜之味》剧照

为了获奖，我参考了历届获奖作品。 它们都阴沉、暴力、潮湿，而且大多是关于热带雨林的。 于是，我就跑上了那条路，没想到第一次参加华总文学奖就得了头奖。

从此，我的文风逐渐形成，几年后，终于成为一个比较成熟的作家，才有勇气承认，麻花文学不一定非要这样写。 以往习以为常的阴郁、暴烈、阴暗的写作手法，逐渐浮现出不同的认知和想象。

因为生性孤僻，从小身边就没有可以阅读和写作交流的人，所以久而久之就觉得没有交流的必要了。 这听起来很落寞，但正因如此，我的写作更加随性，不受任何意识形态的束缚马英语怎么读，写作的语言和用词也没有“政治立场”，可以说是毫无顾忌。

虽然马来西亚政府从来不重视华文，我也没有接受过规范化的华文教育齐齐哈尔外教，但是在马来西亚这个多民族、多语言的社会长大，接触各种语言在所难免在日常生活中。 这段经历自然而然地影响了我的语言风格，在一定程度上也促使我对语言有了更多的想法。 对此，我一直处于一种“自由”或者“随心所欲”的状态。 在各种语言的调动和使用上英语辅导班，我觉得自己比很多写作的同龄人要灵活。

李子舒的《浮海关》获得2022年华总文学奖和马来西亚华人文学奖。 /@李紫书

大马华人文坛是边缘地区的一个小圈子，想要找到喜欢文学、愿意投身写作的人并不容易。 或许是因为作家太稀有，马华文坛向来珍惜每一位作家，不分男女，基本不被区别对待。 在我早期写作的时候，我什至没有意识到我是一个女作家。 因为我觉得自己和男作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我可以自由地写作，包括写男性视角的小说，或者在小说中写男性（或女性）的情欲，我一点也不觉得尴尬。

这几年，可能是觉得自己在中国文坛的地位提高了，也可能是人到中年了。 我开始意识到，作为一个女作家，在整个文学环境中，与男作家相比，处境和待遇终究是有差距的。

这种差距主要体现在当局的态度上，以及对文学的狭隘认知和要求上。 比如，大部分“权威”依然崇尚宏大宏大的叙事，这多少等于是蔑视女性作家的特质，否定她们的成就。 也就是说，如果你写得不像人，你的作品在评价中就会处于劣势，不容易得到赏识和肯定。

我不在乎别人的期望

一些学者和同行在梳理和评价我的早期作品时，认为我的写作是“暴力写作”，但我不这么认为。 如果他们说我的小说是阴暗的专业英语培训，或者说人性是阴暗的，我可能会同意他们的看法，但我真的没有在写作中有意识地追求暴力。

但在写阴暗阴郁的故事时出国英文，暴力往往是不可避免的。 我说我对社会和人性充满了不信任，这当然会体现在我的作品中。 但作为一个作家，我并不特别强调暴力，它只是阴郁黑暗中的一种元素，不一定是主要的，所以把我冠以“暴力写作”的称号是错误的。 同意。

一开始，我写的都是短篇小说雅思外教，特别喜欢写社会底层的普通人，想深入他们的内心。 在挖掘的过程中，我会夹杂着自己对社会和人性阴暗面的各种疑惑和悲观的想法，导致在题材的选择和词句的选择上显得阴郁厚重。 如果用这种口气来写小说，作为读者我自己是不会看的，作为作者我也不会写。

《初恋红豆冰》剧照

我做任何事情都非常讲究“方法”，写作当然也一样。 在写完第一部小说《告别的时代》后，我总结了自己的经验，整理了写小说需要注意的地方。 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呼吸感”。 我觉得长篇小说在语言密度和叙事节奏上一定要给读者一定的喘息空间。 作家要带动小说读者的呼吸节奏，该快的时候快，该慢的时候慢。 对我来说，“让读者呼吸”是一个小说家应该具备的美德。 当然，现在的很多小说家也是艺术家，不在乎有没有德行。

在写完我的第一部小说后，大约十年间，我写了大量微型小说，其中很多不到 1000 字。 这是我写作路上一个非常重要的自我磨练和觉醒的时期。 在1000字的限制下，我在写作的时候，一定要非常清楚自己的小说要表达什么，应该关注什么，必须放弃什么。 我的实践目标是让小说作品的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甚至标题，都让一部“小作品”散发出光芒四射的能量。

作家李子书。 /受访者供图

随着《告别时代》对小说写作方法的探索和认知外教网课，再加上后来在写微型小说方面的严格训练，写第二部小说《庸俗的土地》时，我觉得自己对小说的写作有了很好的理解。小说的结构和语言。 各方面的控制或者叙事技巧都可以更加得心应手。 这部作品虽然看似简单，但是在简单的层层之下隐藏着各种技巧和心机，但可能不是每个读者都知道。

对于小说中的人物，我没有像以前写短篇小说那样把人物的心理活动写得轰轰烈烈，而是用白描的方式，用其他的细节来“表达”人物的内心，并引导读者自行填空。 填充和颜色。 让读者以这种方式参与，更容易让读者代入。

有学者认为这部小说是我读了《浮土》后的一次蜕变，我并不认同。 对我来说，不同篇幅、不同题材的小说都有不同的需求，小说家要找到最适合自己的写作方式来完成作品本身。 对我来说，“改造”的想法根本不重要，因为我真的不认为我曾经被“固定”过，我也不认为我会这样写下一部小说。

《没有夏天的一年》剧照

作为作家，我是一个比自己更愿意去完成作品的人。 我认为工作比我更重要。 没想到世界上还剩下“李子舒体”的小说。

回顾我的写作历程，从开始到现在，我最大的改变就是不再像年轻时那样追求写出别人期待的那种好作品，也不再想得到其他马华作家或学者的认可。 我其实更疯狂于文学创作，但我也从中获得了更纯粹的快乐。

游到海水变蓝

我最初选择写短篇小说是因为在马华贫瘠的文学环境中没有写小​​说的传统。 很多文学奖只有短篇小说竞赛单元，没有长篇小说。 此外，短篇更容易找到发表的机会，长篇则没有出版长篇小说以外的可能。 我们缺乏创作小说的条件，我们缺乏故事，我们缺乏出版领域，我们缺乏出版机会，甚至严重缺乏读者。

但在中文世界，当你的短篇小说写到一定程度时，身边就会有人提醒你尝试写小说，好像只有写小说才能真正确立小说家的资格和身份。 中国台湾的罗义军，中国香港的董其章，留台的麻花作家张桂星等，都走的是这条文学道路。

麻花文学家代代相传，麻花文学得以流传至今，堪称奇迹。 但坦率地说，在我今天看来，麻花文学的进一步发展将面临更大的局限。

可以说，上一代人已经穷尽了过去关于野蛮热带雨林和橡胶林的笔墨。 我们不太可能继续这样写作，让马来西亚成为雨林写作的输出国。 事实上，几乎每一个读者提到麻花文学，脑海中浮现的只有雨林文字。 这种情况令人担忧。

《没有夏天的一年》剧照

年轻一代想要摆脱前人对麻花文学的铺天盖地而又狭隘的想象网络外教学英语好不好，为麻花文学另辟蹊径。 紧急问题。

我很想看到马华出更多不同类型的文学作品，与世界接轨，但我明白这很难。 我们太习惯了在小圈子里做自己的小皇帝，在小庙里做自己的大和尚。 一方面，我们似乎因此而拥有了一种相对纯粹的心态，既不追求图书销售，也不期待民族认同； 这是我现在比较担心的。

我们写小说的时候广州学英语，当然很羡慕中国大陆的作家。 Compared with us, you do have endless stories and subjects to write, and you have a very large market and readership to support the development of Chinese literature. I believe mainland Chinese writers have also noticed this advantage. But all the "advantages" have their disadvantages, just as the "weakness" of the MCA authors actually brought us some benefits. Many writers in mainland China may not be aware of the crisis they are facing. If they compare their works with Chinese works in other places, or even foreign language works, they may be able to feel it.

Stills of "A Year Without Summer"

Personally, I have always believed that because mainland Chinese writers have seen the "visible openness", it is harder than us writers who survive in the cracks to realize that there is another realm beyond this openness, so in a sense, this openness is also became a limitation. It's just that you can't stand outside the world that you think is wide enough to examine your own situation, so it's not easy to see your own problems.

As for Mahua literature, we are a small circle, and Mahua authors are like fish in a ditch or a stream. In order to survive, we will do our best to swim to the high seas, to a bigger and wider world, to find more possibilities.

参考：

1. "Postscript: If I don't write it, no one can write it" by Li Zishu

2. "12 Malaysian Chinese Literature" Zhu Chongke. Life · Reading · New Knowledge Joint Publishing

3. "My life is like this because I want to be the opposite of my mother | Li Zishu is the 893rd speaker". 2022-03-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