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广网河南分网消息 据大河报报道 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活跃着这样一个群体,他们在被一少部分人推崇的同时,却长期被主流文化埋汰。他们是一群为音乐痴狂的年轻人,摇滚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对他们而言,音乐仅仅代表着一种自由表达的意志乐队英语,或是一种自由不羁的生活方式。
——在郑州,活跃着十余支这样的地下摇滚乐队。在理想和现实的落差中,他们前赴后继,声嘶力竭地呐喊、追逐着自己的梦想。
近日,记者走进这个特殊的圈子,走进了他们为音乐而痴迷的另类生活。
喜欢是因为
这是一种内心的声音
狭窄的舞台上,斑驳陆离的灯光忽隐忽现,几个年轻人身穿式样各异的服装,在奋力弹奏和敲打乐器的同时,疯狂地甩动长发和晃动躯体,在他们歇斯底里的怒吼和狂野恣肆的电子音乐声中,观众也近乎疯狂,跟着节奏,疯狂呐喊。
“V-BAND”乐队的主唱宋清淼戴着精致的黑边眼镜,身着黑色皮夹克和灰色牛仔裤的他,算不上另类,但能让人一下就在人潮中感受出他的与众不同。
当晚乐队英语:郑州摇滚乐队用音乐来呐喊,乐队演唱的歌曲是他近期的创作,《whatIfeel》、《Iwillbethere》和他们最喜欢的《togetherornot》……今年30岁的宋清淼和朋友们一起办了个录音棚录歌,也给其他乐队录,收取少量费用,维持生活。
虽然中途辍学,宋清淼的英语水平并不好,但他却痴迷于英文歌曲,“我更喜欢英文单词多音节的魅力,这样的英语唱出来更加富有动感,简洁而明快。”而之所以选择摇滚,则是因为“它可以表达很多种不同的声音和内心真正的声音”。
喜爱音乐的陈动是各种音乐聚会的常客,“无论哪种音乐,现场能感受到的气氛和魅力是CD无法比拟的,而摇滚乐要比流行音乐更有煽动性”。
热爱是因为
这是一种纯粹的音乐
一直以来,摇滚总是游走在主流文化的边缘,不被大众所认可和接受。“人们一提起摇滚,总是与暴力、毒品、性等联系起来,认为这是颓废、消极的文化,而玩摇滚的人都是愤青。”真正处身其中的摇滚乐手们都说,这是一种认识的误区,曲解了这种艺术的形式和内容。
唱着“死亡金属”风格的“猝死”乐队吉他手任飞说,乐队表面上给人们一种消极、颓废甚至邪恶、残暴的印象,但其实并不是这样,摇滚就是一种不同于主流声音的表达、宣泄和呐喊。每次,当有人对摇滚发出质疑,便会有一批忠实拥护者进行“抗议”。
“就像写文章、画画一样,做摇滚也是一种表达,表达我们内心的一些思想。”这是宋清淼对于摇滚的看法。“当然,和所有摇滚乐手一样,我们现在仍然属于边缘群体,很难得到社会的认可。”宋清淼语调中满是无奈,“很多人对我们存在着极大的偏见,认为我们的音乐肮脏,认为我们是不良少年。”
7Livehouse的老板沈毅说乐队英语,目前郑州真正能独立创作、细致编排、对音乐有独到见解、能熟练地控制现场的地下摇滚乐队也就十几支。“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他们,其实在音乐人当中,摇滚乐者是一个认真、严肃的群体。”他说,“他们的歌词大都写得真实,很少有虚幻的成分,他们是真正热爱音乐、热爱生活的人群,也都是安分守己的合法公民。”
困惑是因为
这是一种不被理解的选择
“我们的生活是一般人所无法想象的。”宋清淼回忆起选择这种生活的时候,感触良多。
17岁正值青春年华的宋清淼,毅然决然地选择退学乐队英语,弃美从乐,自学电吉他。从最初学习吉他到现在,宋清淼开始慢慢融入郑州的摇滚圈子,如今他已经是圈内响当当的人物。在这个圈子里,他也结识了他这辈子最好的几个“哥们”,既有他的摇滚迷和学生,也有跟他一样怀揣音乐理想的队友,与他一起坚守对摇滚的执著和挚爱。
“爸爸说我是他一生的‘耻辱’,直到现在还把这句话挂在嘴边,到现在也不认为我这是‘正当’职业。他觉得我应该当个公务员,努力工作,认真赚钱。”宋清淼说,他的这个选择受到了家里人,尤其是父亲的极力反对。
在宋清淼看来,父亲的思想非常传统,对于他为学摇滚放弃高中学业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虽然父亲的同事经常夸他如何有才,但父亲却总是缄口不语,他和父亲在一起时说的话从没超过3句。
和宋清淼一样,不顾家人亲友的反对而坚守自己的音乐理想的人在这个圈子里有很多,但更多的却是因为种种原因而不得不无奈放弃梦想的年轻人。
今年上大二的小铁在一次听到简单的伴奏、沧桑的嗓音后便疯狂地爱上了摇滚,再也按捺不住心中对于音乐的渴望,决心开始自己的音乐旅程。从父母每月给他的生活费中省吃俭用,几个月后,终于拥有了第一把属于自己的吉他。小铁开始自己写歌,做自己的原创,和朋友组乐队……
可是,保守的父母认为只有好好读书才是正道,表示出了极大的反对和不理解,“吵过、打过,抗争不过,我只好被迫放弃摇滚梦”。
坚守是因为
这是一种值得付出的梦想
不少摇滚人都有过依靠摇滚来赚钱的初衷,但现实却往往事与愿违。摇滚在国内只能算是“小众文化”,喜爱和接受的人并不多,不能像流行歌手那样大红大紫,甚至连演出的机会都不多。尽管如此,“V-BAND”却多次拒绝了别人羡慕的“好运”。
宋清淼说,2004年他们乐队为一次演出暖场,在北京首次亮相。当场,一家文化传播公司便有意与他的乐队签约,这让宋清淼有点受宠若惊。
“我几乎没有考虑便谢绝了这家公司,我们还年轻,像孩子一样,而真正的音乐需要时间的沉淀和积累。”宋清淼说,当时的他更愿意继续这样的“磨砺”,这种早到的“光环”,他宁可不要。
“喜欢摇滚不是为了赚钱,如果是那样的话,中国的摇滚早死了。”任飞说,只有在舞台上才能真正体会到摇滚带给他们的快乐,是一种能与众多志同道合者分享的快乐。
“猝死”乐队离现在最近的一次正式演出已经是四个月前,如今他们每年登台演出的机会有三四次,而乐队存在的意义其实更多的是一种心灵的“寄托”,是几个有共同爱好的哥们凑在一起的“把式”罢了,没人再想通过乐队赚钱,或者是成名。
任飞告诉记者,乐队可以说没有任何收入,在本地演出基本上是义务性的,而去外地演出也只有很少的报酬,还顾不住来回的路费和吃住。“能提供给摇滚乐队的演出机会太少了,甚至找不到演出的地方,有演出的机会也是很少有回报的。”
“目前好多乐队的生存状况都不乐观。乐队中有人玩着玩着会填不饱肚子。”在郑州地下摇滚圈里属于“前辈”的崔宗卫今年已经快40岁了,他在社会上的另一个身份是一家摇滚服饰店的老板。他说玩摇滚的这群人中一半人有工作,用工作的收入来维持生活,继续音乐的梦想,“我们做音乐的过程是快乐的,写歌、排练、演出、录音,都那么狂热”。
谈到未来,崔宗卫说指望搞摇滚谋生是不现实的,将来无论他从事什么职业,都绝不会放弃自己的音乐。“将来我可能依然贫困,但绝不会潦倒,因为摇滚会始终如一地支撑我!”(记者王灿实习生张洪涛文记者白周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