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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英语记叙文常见修辞格语言功能分析及教学建议

罗晓杰 黄锡汝

摘要：本文采用文本分析法，对外研社普通高中教科书（2019年版）英语必修模块1-3册记叙文语篇的修辞格进行统计和分析，发现该教材记叙文修辞格分布较为广泛，其中夸张、排比、反复、隐喻、明喻五种修辞格最为常见。进一步分析和统计五种常用修辞格的语言功能，结合修辞格教学现状，建议教师关注修辞格的语言功能，提高修辞格教学意识；设计修辞格学习活动，培养学生修辞格赏析能力；设计续写和描写任务，提高学生修辞格运用能力。

关键词：修辞格；描写功能；强调功能；美育功能；委婉功能

一、引言

《普通高中英语课程标准（2017年版2020年修订）》（以下简称《课标》）明确指出，记叙文是必修课程阶段重点学习的语篇类型之一（教育部，2020）。记叙文具有突出的描写性和叙述性，其行文往往使用修辞格传情达意。研究表明，英语修辞格在文章的应用主要是加强语言特色，增强语言色彩，使文章所要阐述的对象更加形象生动，更具感染力（姜冰，2018）。因此，在高中生已具备基本语言运用能力的前提下，合理利用教材中的修辞格资源，提高学生理解和运用修辞格的读写能力有助于发挥英语学科在学生核心素养发展中的作用（罗晓杰等，2017）。

然而，在高中英语阅读和写作教学中，许多教师没有充分利用甚至忽视教材中的修辞格教学，导致学生缺乏阅读赏析修辞格和写作运用修辞格的意识和能力。尤其在读后续写过程中，许多学生因缺乏相关修辞格知识而不能根据文章主题和故事发展的需要对人物、静物和景物进行生动、细致地描写，导致读后续写“情节失真、内容平淡、人物苍白、语言空洞”（舒丽萍、熊邦忠，2018:30）。鉴于此，本文对外研版普通高中教科书（2019年版）英语必修1-3册（以下简称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共10篇记叙文阅读语篇进行研读，对语篇中的修辞格进行统计，并对五种常见修辞格的语言功能进行分析英语课的核心素养：高中英语记叙文常见修辞格语言功能分析及教学建议，在此基础上为教师记叙文读写教学提出相关建议，以期发挥该教材中的修辞格对学生英语学习尤其是写作能力提高的作用。

二、修辞格及其语言功能

修辞格（figures of speech）是一种语言中为了提高语言的表达效果而有意识地偏离语言和语用的常规并逐渐形成的固定格式、特定模式（赵振春，2005）。修辞格有多种分类方法，普遍认同的是我国学者余立三所做的词义修辞格、结构修辞格和音韵修辞格三大类划分。词义修辞格具体包括明喻、隐喻、借代、拟人、反语、夸张、含蓄渲染、委婉语、对照、移就、双关、暗引和异叙等；结构修辞格包括反复、回文、排比、设问、倒装和层递等；音韵修辞格包括双声（头韵、尾韵）和拟声（余立三，1985）。

修辞格是提高语言表达效果的语言艺术，具有描写、美育、强调、委婉四种语言功能。描写功能指把人们对周围事物的感受，通过修辞格形象地表达出来，使读者有身临其境之感，如明喻、暗喻、借喻等就是达到上述效果的良好手段；美育功能指使用修辞格使话语美丽动听，令读者陶冶其中，并使其在分享美丽语言的同时深受教育，反思过去，不断完善自己；强调功能指使用修辞格突出某些内容，引起人们重视，如突降、反复等都具有此项功能；委婉功能指出于礼貌等人际交往的原则，使用修辞格对某些内容进行掩饰，减少或避免不必要的情感冲突，营造和谐之风（李银芳、刘启成，2009）。

三、高中英语教材记叙文常见修辞格分布及语言功能分析

（一）高中英语教材记叙文修辞格分布情况统计

根据余立三的修辞格分类，本研究对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Understanding ideas”版块和“Developing ideas”版块记叙文中的修辞格进行研读、标记、统计和分析，具体数据见表3.1。

如表3.1所示，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的每篇记叙文中均有修辞格分布，10篇记叙文62次使用修辞格，共有17类。总体而言，词义修辞格、结构修辞格和音韵修辞格在记叙文中分布有所差异：词义修辞格分布最为广泛，占54.84%；其次是结构修辞格，占37.1%；音韵修辞格则分布较少，占8.06%。新教材记叙文运用了较多的修辞格，其中夸张占19.35%，排比占17.74%，反复占11.29%，隐喻占9.68%，明喻占6.45%。综上，就总量占比来看，夸张、排比、反复、隐喻、明喻这五种修辞格最为常用。

（二）高中英语教材记叙文常见修辞格语言功能统计

根据李银芳、刘启成（2009）提出的修辞格语言功能，反复研读文本内容，并结合具体语境对五种常见修辞格的语言功能进行统计，具体数据见表3.2。

如表3.2所示，五种常见修辞格的语言功能多样，其中描写功能与强调功能相对突出。具体而言，夸张具有较强的描写功能（100%）和强调功能（83.33%）。明喻的描写功能（100%）和强调功能（75%）也相对突出。排比和反复具有三种的语言功能。排比的描写功能较强（81.82%）、强调功能次之（72.73%），部分排比还具有美育功能（36.36%）。反复的强调功能强大（100%），描写功能次之（71.43%），部分反复还具有美育功能（28.57%）。隐喻的语言功能在五种常见修辞格中最为丰富，除常用的描写功能（83.33%）和强调功能（83.33%），还有美育功能（16.67%）和委婉功能（16.67%）。

（三）高中英语教材常见修辞格语言功能的典例分析

为了进一步说明五种常见修辞格的语言功能，本文从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记叙文中选取10个典型修辞格，对其语言功能进行分析，具体分析如下：

1. 夸张的描写和强调功能

夸张（Hyperbole）指故意夸大其词或言过其实，通过对表达对象进行有违常识或不合逻辑的夸张性描写英语课的核心素养，烘托人物的内心世界，也使读者感同深受，产生情感共鸣，留下深刻印象（李银芳、刘启成，2009）。在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中，夸张在记叙文中主要用于描写。例如，在必修一Unit5的An Encounter with Nature中，作者在神态描写时使用了夸张修辞格（Slowly, and with the camera still held to my eye, I turned … and froze.），旨在表现人物内心的恐惧不安和不知所措。多数情况下，夸张除了描写功能外还兼有强调功能（83.33%）。例如，必修三Unit6的Stars After the Storm中，作者在心理描写时使用夸张修辞格（Although it was only a few days before we were rescued, it felt like months.），并对人物的心理活动进行强调，通过对实际情况的夸大，刻画了人物内心迫切的求生渴望以及获救后的复杂心理。

2. 排比的描写、强调和美育功能

排比（Parallelism）指用平列的句子或词组，把两个或更多的事物进行比较，借以突出它们的共同点或不同点。运用排比能有效地增强语势，深刻而有力地表达观点（李银芳、刘启成，2009；余立三，1985）。在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中，排比在记叙文中常用于描写（81.82%）和强调（72.73%）。例如，必修三Unit5的Twenty Thousand Leagues Under the Sea中，作者在心理描写时使用了排比修辞格（I no longer felt the weight of my clothes, or of my shoes, of my air supply, or my thick helmet.）。作者连用三个“of”结构描写并强调了在海底行走时愉悦、享受、自如的心理。除描写和强调功能外，排比还兼有美育功能，占比36.36%。例如，必修三Unit4的Han Gan and His Horses中，作者在细节描写时使用了排比修辞格（Even after more than a thousand years have passed, we can still feel the power within its burning eyes, bared teeth and kicking hooves.）。作者连续使用三个意义并重、语气一致的偏正结构，描写了画中的马栩栩如生，强调了韩干精湛的绘画技艺。排比修辞格的使用，使行文节奏明快，读起来给人以震撼和享受，使读者收获美的体验。

3. 反复的强调、描写和美育功能

反复（Repetition）指多次使用同一单词或短语，反复分为连续反复和间隔反复，用来表现强烈的情感，表示紧迫的呼吁，强调某种事物的意义，并且形成优美的节奏（余立三，1985）。运用反复有利于增强语气和语势，取得表意充分、抒情强烈的效果（李银芳、刘启成，2009）。在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中，反复在记叙文中常用于强调（100%）和描写（71.43%）。例如，必修一Unit4的After Twenty Years中，作者在环境描写和心理描写时使用了反复修辞格（The West is a pretty big proposition, and I kept hustling around over it pretty lively.）。作者反复使用“pretty”表现了西部的神奇魔力，强调了人物内心对西部的执着追求，即使屡经坎坷但仍乐此不疲。此外，反复还具有美育功能，占比28.57%。例如，必修三Unit6的Stars After the Storm中，作者在环境描写时使用了反复修辞格（It was August, so it was really, really hot and it smelled so bad everywhere!）。作者连用两次“really”描写天气酷热和环境恶劣，突出了内心烦躁不满的强烈情感。反复修辞格的使用，使得语言富有感染力，易于触及读者内心，引人思考。

4. 隐喻的描写、强调、美育和委婉功能

隐喻（Metaphor）是直接把甲事物当作乙事物进行描写，看似形式简练，表达含蓄，实则是通过生动的表达加强语气，提高语义效果，使读者在分享美丽语言的同时展开丰富联想（李银芳、刘启成，2009；余立三，1985）。在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中，隐喻在记叙文中最多用于描写和强调，占比都是83.33%。例如，必修一Unit5的An Encounter with Nature中，作者在正面描写时使用了隐喻修辞格（They can run at a speed of around 64 kilometers per hour and are also excellent swimmers.），本句中的“they”指代上文出现的“bears”，把熊比作“游泳健将”，生动描写并强调了熊精湛的游泳技能英语课的核心素养，给读者留下更深刻的印象。除描写和强调功能，隐喻还具有美育功能，占比16.67%。例如，必修三Unit5的Twenty Thousand Leagues Under the Sea中，作者在环境描写时使用了隐喻修辞格（This dazzling carpet, really a reflector, drove away the rays of the sun with wonderful intensity, which accounted for the vibration which passed through every atom of liquid.）。作者从人物在海底漫步的视角，描写了海底的景色，营造出强烈的画面感，带给读者独特的体验和美的享受。此外，隐喻还兼有委婉功能，占比16.67%。例如，必修三Unit6的Stars After the Storm中，作者在环境描写时使用了隐喻修辞格（Living in the open air, we became breakfast, lunch and dinner for the mosquitoes.），委婉地暗示“飓风把屋顶掀走了，“我们”只能在露天喂蚊子，语言含蓄但表现力十足。

5. 明喻的描写和强调功能

明喻（Simile）指把所要描写的事物，借助比喻词与另一种具有共同特点的事物联系起来，从而更形象、更深刻地说明事理（余立三，1985）。运用明喻有利于使内容更加生动，观点更加鲜明，美化语言的同时丰富语义，加强表达效果，令读者身临其境（李银芳、刘启成，2009）。在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中，明喻在记叙文中最常用于描写，占比100%。例如，必修三Unit5的Twenty Thousand Leagues Under the Sea中，作者在心理描写时使用了明喻修辞格（I no longer felt the weight of my clothes, or of my shoes, of my air supply, or my thick helmet, inside which my head shook like a nut in its shell.），把“头盔”和“脑袋”分别比作“坚果壳”和“坚果”，生动形象地描写出水中漫步时“头盔”与“脑袋”仿佛融为一体，展示了作者水中漫步轻松自如的愉悦心理。此外，明喻还兼有强调功能，占比75%。例如，必修三Unit6的Hot! Hot! Hot!中，作者在环境描写时使用了明喻修辞格（Sure enough, going down the stairs and onto the platform is like jumping into a volcano that’s erupting.），把“下楼梯走上月台”比作“跳进正在喷发的火山”，强调了高温下的月台非常炎热，令人难以忍受。

四、关注修辞格的语言功能，优化记叙文教学活动设计

以上分析表明，在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的记叙文中，五种常见修辞格大多用于描写和强调。描写功能最为强大，例如，环境描写、心理描写、神态描写、动作描写、细节描写，等等。其次是对文章主题、重点内容、人物形象、心理活动等的强调功能。当然，有些修辞格在描写和强调的同时还发挥了美育功能和委婉功能。鉴于此，本研究建议高中英语教师在记叙文读写教学做到以下几点，以促进学生写作能力的提高。

（一）关注修辞格语言功能，提高自身修辞格教学意识

高中英语教师应关注修辞格在记叙文阅读语篇中的语言功能，要形成识别语篇中修辞格及其语言功能的意识和能力。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记叙文中较为广泛地分布了多种修辞格，具有描写、强调、美育、委婉四种语言功能，是学生进行阅读理解与模仿写作的重要素材。因此，建议教师在文本解读时关注记叙文阅读文本修辞格及其语言功能，把握作者为了恰当表达主题意义所选择的修辞手段，深入挖掘修辞格的语用价值。只有教师有意识并有能力识别阅读文本中的修辞格，才能保证其在教学设计和实施环节充分利用教材，发挥教材应有的作用，提高学生对修辞格的识别和运用能力，提高学生的读写能力和文学素养。

（二）设计修辞格学习活动，培养学生修辞格赏析能力

高中英语教师应设计有助于发展学生修辞格理解与赏析能力的学习活动，将修辞格的理解与赏析融入阅读理解活动之中，推动学生在探究修辞格语言功能的过程中提高阅读理解能力。建议教师设计常见修辞格知识的专项学习活动，组织学生集中学习修辞格相关知识，为阅读理解过程中识别、理解和赏析修辞格奠定基础。教师要根据修辞格在文中的语言功能设计相应的阅读理解问题和活动，引导学生标注修辞格类型，通过对比分析，明确其为作者表情达意服务的具体语言功能，以此促进学生对阅读文本的深入理解。只有让学生结合阅读体验进行比较赏析，才能深化其对文章的理解，并逐步形成修辞格意识，提高学生对语言的审美与鉴赏能力。

（三）设计续写和描写任务，提高学生修辞格运用能力

高中英语教师应设计与实施有助于提高学生修辞格运用能力的续写和描写任务，提升学生修辞格运用能力，提高学生的读写素养和表达能力。在新高考英语写作题型改革的背景下，教师除了组织学生理解和赏析文章中的修辞格，学习修辞格知识，更要在记叙文阅读教学后，为学生提供写作实践机会。教师可以在记叙文阅读教学后布置读后续写任务，也可以布置描写特定的人、事、物，还可以布置记叙文新语篇写作，要求学生在模仿和创作中运用修辞手段，增强文章的表现力和可读性。通过完成描写和续写任务，提高学生的读写互动协同能力，践行“学伴用随”原则（王初明英语课的核心素养，2016），实现读写整合、以读促写。

五、结语

修辞格具有描写、强调、美育和委婉等多种语言功能。在外研版高中英语新教材的记叙文语篇中，修辞格的描写和强调功能尤为突出。因此，教师在高中英语记叙文教学中，应该充分挖掘教材语篇中的修辞格，根据修辞格的语言功能设计与实施针对修辞格理解、赏析和运用的学习活动，帮助学生了解作者的写作风格、理解作者的写作意图，引导学生通过文本阅读以及读后续写和描写，进行更为有效的阅读理解和写作运用，在提高学生语言能力的同时培养其审美能力与人文素养。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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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 Analysis on the Functions of Commonly Used Figures of Speech in English Narration and Teaching Suggestions

Luo Xiaojie Huang Xiru

Abstract: By the method of quantitative statistics and qualitative analysis, the authors analyzed the figures of speech in narrations selected from the compulsory modules of FLTRP NSE Student’s Books (2019). The research shows that the five commonly used figures of speech in narrations are hyperbole, parallelism, repetition, metaphor and simile. Based on the further analysis of the functions of the figures of speech in the texts, the authors put forward the following suggestions on teaching English narrations: Focus on the functions of figures of speech and raise the consciousness of teaching them; design appreciating activities to develop students' ability of appreciating figures of speech in reading; design continuation and description writings tasks to improve students' ability of using figures of speech in writing.

Keywords: figure of speech; describable; emphatic; aesthetic; euphemistic

（本文首次发表在《基础教育外语教学研究》2021年第1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