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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人相信“好的思想家不见得是好的演说家，但好的演说家往往是好的思想家”，口头表达能力的训练也是发展思维能力的重要途径。在法国口语课程机构，口语表达能力的培养日渐受到重视，课程形式多样，主题丰富，以能力培养为导向。2018 年，法国教育部着手高中会考改革，2021 年口语测试首次被纳入到高中毕业会考。

法国初中的口语教学实验

法国教育部官方公告指出要通过口头表达锻炼，让学生充分发展其演讲能力，理解并感受到语言的力量，从而更好地表达自己、与他人交流，同时促进自己的思维发展。2018 年 9 月，法国文化部和教育部共同提出了“艺术和文化在校园”行动计划口语课程机构：聚焦|在口语表达训练中发展思维能力，旨在强化艺术与文化在学校教育中的重要地位。计划从 2019 年起在初中四年级设立口语教学实验，实验重点训练学生两方面的能力：演讲能力和表达能力。实验每周进行半小时，纳入每周四小时的法语课，各校可以选择几个班级开展这项实验或者在全年级开展这项实验。

口语教学实验开展以来，受到了师生的欢迎。根据法国教育、体育及科研督导总局（IGÉSR）2021 年 3 月发布的《初中四年级口语教学实验监测报告》显示，尽管受到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整个教育界对口语教学实验仍然表现得热情高涨，并给予了极大的支持。学校在总体行动框架下展开了多元化的尝试，比如给电影片段配音、背诵、即兴创作、演讲、模拟法庭、舞台剧表演等等，鼓励学生增加交谈的机会、学会倾听、学会表达自己的观点，课程评价的方式也同样灵活多样，比如可以完成一段戏剧表演、进行诗歌朗诵会等。教师和学校管理者都认为此类活动为学校注入新的活力，成为培养学生表达能力、提升学术动机、促进艺术审美的有力杠杆。教育部将进一步扩大实验范围，并给予更多的资源支持，对承担这项课程的教师进行培训。

事实上，口语教学实验之所为被纳入中学“艺术和文化在校园”行动，恰是因为口语实验多采用了法国学校中传统的艺术教育形式，比如戏剧教育创作工作坊。位于布列塔尼大区的雷内 • 拉内克高中（Lycée René Laennec）与当地的科尔努瓦剧院（Théâtre de Cornouaille）合作为学生开设工作坊，以观看演出、专业练习、语句分析、模拟表演为主要活动形式，学校教师、剧院代表、导演、演员均会参与其中。

口语测试首次纳入法国高中毕业会考

法国已经把口语表达能力的评价纳入升学考试中。初中毕业国家考试（DNB）由平时成绩（400 分）以及 5场考试（总分 400 分）成绩组成，后者含 4 门笔试和 1门口试。口试的目的是评估候选人展示他所获得的知识和技能的能力，由考生所在学校自行组织，满分 100分，其中口头表达能力和对所呈现主题的掌握能力各占50 分。口试可通过两种方式进行：15 分钟的单独面试（包含 5 分钟陈述和与评审团的 10 分钟交流），或 25 分钟的集体面试（10 分钟的陈述和评审团与整个小组的15 分钟的交流），集体面试中一个小组不能超过 3 名考生，每人都会被单独打分。口试的主题通常为艺术史、跨学科实践、公民、健康教育、艺术和文化教育。

法国高中毕业实行毕业会考制度，会考合格是进入高等教育的重要依据。2018 年，法国教育部着手高中毕业会考改革口语课程机构，2021 年执行的新会考制度增加了大型口试（Grand Oral）环节。口试成绩（满分为 20 分）将与笔试成绩共占高中毕业会考总成绩的 60%。法国教育部部长布朗盖表示：“口试将在高中毕业会考总成绩中占有重要比例，这就是向所有的教学机构发出了一个信号，那就是，在公众面前发表演讲的技能是非常重要的。”

口语考试的题目由考生的专业课教师根据本学年教学内容出题，针对考生的研究项目提出两个问题。对于普通高中的学生，口语考试问题将围绕他们所选择的两门专业课，既有可能只涉及其中某一个专业，也有可能是跨专业的综合问题，例如“学校是否应该限制自己只教授‘有用’的东西？”“我们能否兼顾经济增长和环境保护？”。对于技术高中学生来说，口语考试问题将围绕他们选择继续深造的那门专业课。布朗盖对于新会考中的口试试题做出举例：“假如一个学生选择了历史 – 地理和经济两个专业，并且还学习了性别平等等方面的课程，那么针对他的考题可能是‘为什么为了更好地实现男女平等而增加教育的全球支出是重要的’这类问题。”

大型口试具体分为 3 个步骤，准备时间为 20 分钟，考试时间为 20 分钟。首先，考生要站在考官面前，不拿任何笔记，用 5 分钟的时间来回答评审团在 2 个问题中所选的一个，评审团对考生的论证能力与口语流利度进行评估。之后，考生用 10 分钟的时间与考官就考题进行深入交流口语课程机构，考生需要向考官解释他所准备的这个考题，将如何帮助他更好地进行高等教育阶段学习以及明晰未来的职业规划。考生陈述完毕后，评审团会对其进行提问，评审团也会就“高三研究计划的任何部分”提出更广泛的问题，评审团会对考生的知识掌握程度与论辩技能进行评估。最后，评审团与考生有 5 分钟的时间，讨论其计划定位及问题准备历程。考官将着重考核学生个人思考能力，以及在表达自身动机时所展现的态度和求知欲。根据国民教育部发布的《大型口试考试细则》显示，具体评分将围绕考试口语质量、持续演讲质量、知识质量、交流质量、论证的结构质量等 5 个方面，每个方面从高到低分为非常充分、充分、不充分、非常不充分 4个等级（见表 1）。

鉴于口头表达并非简单的“说话”，其能力的提高需经过专业的培训，而在这一过程中便可能因教育质量水平的差异或家庭经济条件的差异而使学生的能力形成高下之分。针对这种口试可能会在一定程度上加剧社会不平等现象的质疑 , 布朗盖回应说：“大型口试不会造成社会分化，相反，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促进社会平等。比如，一名来自贫困家庭的学生也可以在众人面前自在地发表自己的见解。这项考试是为了帮助学生培养并获得口语表达能力，这种能力将会对他们的学习和职业生涯大有裨益。这个口试也是社交的关键，因为它帮助发展我们辩论、倾听以及接纳不同观点的能力。”

（本文作者单位系北京师范大学国际与比较教育研究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