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孚教育发布了第四期英语熟练度指标，结果显示，在成人英语水平上，香港首度低于上海。英孚教育发布了第四期英语熟练度指标，结果显示，在成人英语水平上，香港首度低于上海。

光与大陆地区其他省、市、区比，上海的英语第一是不可撼动的。就拿中小学水平来说，第二名的江苏大概是全国平均水平的两倍，而上海约是江苏的两倍。这底子就打得不一样。

可是，要说上海成人的英语水平如今已经超过被英国殖民百余年的香港，恕我存疑：英孚全靠网友自由报名，如此调查，其基础是否经得起严肃的统计学的推敲？

可以想见，因两座城市的语言传统、生活方式、国际化程度等颇有不同，英孚在沪港的经营状况很可能导致调查对象的可比性不足。譬如，在上海，上网接受英孚测试的85%是白领，而在香港，只有60%。我甚至想，英孚抛出沪港优劣论，是否有意取悦大陆，以获得内地更多商机？当然，我这样的揣测和英孚的“网友自由报名”本质上都是不靠谱的。

但有一点是不容争辩的，那就是在公共领域，上海的英语水平差香港太远了。我学过几年英语，又因工作关系，日常生活中对城市空间的英语标识十分留意。每次去香港，手机都拍个不停，因为将来可考虑编入英汉双语词典的素材目不暇接。

但在上海，地铁经过升级换代的英文报站却依然是“Youcantransferline8.”（可以换乘8号线），永远都等不来不及物动词transfer后面的那个介词to。甚至，当我走进某家国际著名的、总部位于浦东的全国性垄断金融机构，大堂里用金属字认认真真贴满一墙的单位简介英文版居然错漏百出——经人指出，已用大布遮去。

说到底，在上海，英语是外语，还没有进化出“摆设”的阶段，不像香港那样成人学英语上海，是第二语言，在某些场合甚至比汉语更重要。香港粤语揉杂了大量的英语词，就是英语对香港人黏着度高的最明显佐证：“架printerprint唔print得出？”（这架打印机打印得出东西吗？）

更重要的是，英语承载的现代文明带给香港有序守礼的社会面貌。我相信，每一位在香港生活过一段时间，而不是单纯去铜锣湾、广东道购物的上海游客都会深切体会到香港远胜上海的软实力。

还是拿地铁作比较，香港虽不如伦敦，但基本能电动扶梯左行右立，列车进站先下后上，与上海的散漫混乱形成鲜明对比。去年我生日那天，下了班在人民广场坐地铁，见密集的人流里，一对白人母女坐在台阶上，母亲脸色很不好，一手按着腹部。当时，我正赶去来福士与朋友聚餐，虽然看到，但没有停步。将要出闸机时成人学英语上海，我回头望了望，她俩还在那里。那一刹那，我脑海里蹦出一个问题：如果这是在伦敦，或者是在香港，我这样痛苦地坐在地铁的台阶上，大概早有人会来问我情况，施予援手了吧？

于是，我不再犹豫，走了回去，把她们领到地铁服务中心。一路上，那个女儿和我用英语交谈，还表扬我发音不错。我却多少有些惭愧，因为在我之前，其他会英语的上海人走过，并没有谁去帮助她们。

社会上有个流传很广的说法：英语是工具。这是看不起英语，觉得它没必要成为一个大学生的专业。对此，我总是反驳：天下何物不是人之工具呢？另一方面，要说英语是目的，我也不敢苟同。中国人学英语，本质就是“师夷”，要从英语承载的文明里求取社会发展进步的宝贵经验。所以，我宁可中国人抛弃了英语这只筌，而能捞到文明这条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