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而思中文课堂上杭州英文，老师通过服饰、肢体语言将学生带入古诗词的意境。图／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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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学而思

本刊记者/杜炜

刊登于《中国新闻周刊》第910期

故事发生在麦克斯星球上。艾迪和薇儿接到紧急命令，一本计算秘籍被掠夺到昆虫岛。他们化身超能力先锋，闯关，逐一填写被昆虫破坏的方程式，拿回秘籍。同时成都学英语，他们还将这场闹剧的主要导演、有玩虫子习惯、被大家嫌弃的虫子重新纳入朋友圈。这就是学而思为小学数学开发的动画课件《艾迪薇儿》的内容。通过贯穿始终的动画，孩子们不仅能掌握知识点，还能明白要尊重和包容不同兴趣的个体。

在学而思课堂里，常见的情景是，十几个孩子坐在前排，在老师和课件的引导下开动大脑，进行着一场拓展和探索的旅程；教室后排则坐着学生家长，他们大多聚精会神出国英文，关注着老师和孩子的表现，偶尔也会从课堂中了解到一些教育“秘诀”。

16年前，学而思还只是北京海淀区知春路知音商务楼里一个打着“小而美”旗号的培训班。截至2019年2月底，学而思在北京有约50个教学点，在全国56个城市有500多个教学中心，每年都有数百万全国学生报名上课。但无论扩张规模有多大，小班教学、开放式课堂是学而思一直坚守的传统。2010年，学而思成为中国第一家在美国上市的中小学教育培训机构。2013年英文网上学英语少儿，学而思正式将集团名称改为好未来。如今哪好英语，学而思已不仅仅是一家教育培训公司。

激发学生兴趣

让杨莉和女儿晓晓印象深刻的是学而思学校五年级下学期的一门数学课。

课程主题为「立体图形与空间想像力」，对小学生而言，很难透过老师的口头描述，甚至绘画，去想象出立体图形的空间形态。

课堂上，小学数学老师胡灿演示了一款炫酷的多功能神器。这是一部可以对小正方体的展开图进行折叠、着色的动画课件，折叠后的小正方体还可以进行任意角度的旋转。更神奇的是，在俯视图的16×16单位小方格上，通过改变格子上的数字，每个格子可以“长出”相应数量的小正方体英语英语，形成千变万化、姿态各异的立体图形。当小正方体组成大正方体后，通过触摸操作，可以对正方体进行切片、打散、旋转，使一行或一列的小正方体消失。这样的“神奇操作”让学生瞬间对立体图形有了生动直观的认识。杨莉也看得入迷了，她还记得，因为课件“太厉害了”，课堂气氛热烈，学生惊呼：老师，您还能再做个图形吗！ 激发学生兴趣是学而思的“杀手锏”，这也是杨莉为女儿报名的原因。她的女儿晓晓今年上五年级。

（学而思运用多种教具，让学习过程更加有趣。图／受访者提供）

学而思每个班只有15名学生，这意味着老师可以更加关注学生。张邦鑫创办学而思时，将首批20名学生分成两个班，以保证辅导效果。这种小班化发展模式一直延续至今。学而思还有独特的开放式教室，供家长旁听。此外，不满意随时退费的制度也为学而思在家长中赢得了良好的口碑。

上课时，胡灿是个爱讲笑话的人，经常以自己为例，引入生活化的情境。比如，他跟学生对比身高、年龄，讲比例、最大值，还以自己一家四口的出行经历为例，讲解服装、交通乘法加法的原理。他还自编自演，在课上表演选择题。对于学生听不懂的部分，他一遍遍耐心讲解，小心翼翼地保护学生的自尊心。这让潇潇渐渐对数学产生了兴趣，愿意静下心来试着解题、计算，树立起了自信心。

杨莉记得学而思培训机构地址，去年暑假她带女儿去法国巴黎，在卢浮宫看到玻璃金字塔时，女儿主动讲起了三角形的概念。在学而思上学一年左右后，女儿的数学成绩开始明显提高。

早在2002年，张邦鑫还在做导师的时候，在教第一个学生时，为了激发学生对汉语的兴趣，他就给学生讲了很多有关成语的小故事，并在讲义中留下了一系列的成语。

学而思总部校长杨富光介绍，学而思为学生提供个性化、差异化的补充拓展。杨富光当老师时，为了让学生理解挖掉正方体中心后小正方体的表面积和体积，他特意从菜市场买来白萝卜，在课堂上展示“刀功”，上了一堂“有味道”的数学课。为了让学生理解两点间最短线段的公理，他开玩笑说，如果狗面前有一根骨头，它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扑上去。

在学而思小学一年级的语文课上，在讲到王维的《山中送别》等送别诗时，为了让学生更好地感受岁月的离别，甚至在没有电话、视频、飞机的时代重逢的不易，语文老师潘小琳扮演了一位即将远行的朋友，将学生带入情境，随后用肢体语言表演，帮助孩子们理解诗中“黄昏”“木门”“王子”的含义。

激发兴趣的目的是为了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使学习更加主动、高效。2002年做家教时，张邦鑫就在思考：一个孩子一周5天在校，只有两个小时的课外辅导时间。只有两个小时的辅导时间，怎么能提高孩子的成绩呢？他找到的答案是：只有在这两个小时内改变学生的学习态度和习惯价格学英语，才能影响另外5天的学习效果。

他提出让学生先复述学过的知识点，后来这发展成为学而思学习习惯体系中的“口语化”要求，即让学生自己说短期英文，把知识点讲清楚。在杨莉看来，每节课后，潇潇主动给她讲解题目，就是对数学思维的锻炼。

2011年，学而思教育理念由“学习改变命运”转变为“让学习更有效”。杨福光认为，有效性有三层含义：有效性，体现在成绩上；效率零基础英文，让学习更有效率；在学习过程中获得美好的学习体验。

2017年，随着教育部《中国学生发展核心能力》的发布和新高考方案在首批试点城市的实施，学而思再次升级理念，将其定义为培养学生“受益终身的能力”，包括阅读能力、沟通能力、创造性思维等，并将这些主要能力融入学而思的课程之中。

语文课上，要帮助学生拓展文学、历史、哲学等知识面合肥英语，培养良好的阅读、表达能力；理科课上，要培养学生的探索精神和动手能力。例如，在以“八方”为主题的数学课上，孩子们不仅要追溯起源，知道自古以来辨别方向的工具有司南和指南针，懂得在太阳出来的时候如何辨别方向，还要知道晚上要依靠北斗七星和北极星。课后，孩子们还需要通过带有卡通故事的探索书——《芝麻开门》和现实生活中的路标、指示牌来巩固所学的知识。

在中国传媒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董关鹏看来学而思培训机构地址，学而思成功的关键不在于单纯为了考试而学习，更重要的是授人以渔，提高学习效率，让学生在更短的时间内取得更好的学习效果网课英文，带来能力的可持续增长。

录取率低于5%的教师

2002年，为了寻求经济独立，从四川大学毕业后考入北京大学生物系攻读硕士和博士学位的张邦鑫当起了家教。由于他教出的第一个学生教得好，孩子的父母很快就给他推荐了20个“客户”。每个周末，张邦鑫都在北四环的一个礼堂给孩子们上课。

次年，非典来袭，张邦鑫不得不暂时停办辅导班。但他一手创办了数学网站，为有需要的家长和学生在线答疑解惑。非典过后，张邦鑫的辅导班很快恢复，但由于家长口口相传，学生人数不断增加，他无暇顾及学生。当时，张邦鑫从多方借款10万元，于2003年8月注册了一家公司，就是学而思。

面对日益增加的学生数量，招聘新教师成了当务之急。当时，北京知名的课外辅导机构主要聘请公立学校的兼职教师。张邦鑫是一个没有经验、没有人脉、没有资源的大学生，自然很难找到公立学校的老师。他还指望着另一类人——重点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但来应聘的人并不多。

张邦鑫面试了首批60位老师一整天，最终只录取了3个人外教出国留学，录取率为5%。第一位就是如今好未来联合创始人、COO刘亚超。随后，在教学现场又有一位年轻人认识了张邦鑫，他叫白云峰，如今好未来联合创始人、集团总裁。

毕业于北大数学学院、现任好未来教研平台高级总监的才女季云英，是在学校BBS上认识张邦鑫的，是在食堂认识的。2004年，她进入学而思。至今，她还记得知音楼面试的情景：简陋的办公室，一块白板，一支手写笔，一张纸上有几个题目可以选择，20分钟的讲座。“很紧张”，“邦鑫坐在下面，还夸奖了黑板写得好英文一年多少钱，说语言表达不够好。”季云英笑着说。

学而思至今拥有一线教师1万余人，依然保留着每年从重点名校招聘人才的传统，录取率依然不足5%。学而思北京分校教学部部长宁克慧说，近两年，从收集简历到最终录用，通过率甚至不足4%。杨富光说，他们要选拔真正热爱教学、有热情的人。

选拔人才只是第一步，教师的选拔还要经过“简历筛选-面谈-初试-笔试-复试指导-复试-岗前培训-校长期末考”等多个阶段。这套师资培训体系的建立，其实和学而思经历的两次危机有关。2004年冬天，学而思的学生人数刚过1000人，就被两个最厉害的老师带走了200名最优秀的学生。2007年夏天，北京最大的培训机构融资2000万美元，一下子从学而思挖走了5名核心教师，这再一次给学而思沉重一击。

这些事情让张邦鑫开始反思公司的管理问题。学而思起初只想做一家小而美的公司，只在北京海淀区开设了7个教学点，招收了1万多名学生。2007年危机过后解密学而思，张邦鑫开始思考融资上市补习英语小学英语，更加注重员工的福利和个人发展。同时，他决定成立一所教师培训学院，这样如果有老师离开，就会有人迅速接任。

通过前四轮考察后，考生的复试指导将由学而思的培训师和资深老师进行小学外教，旨在提供帮助外教辅导班，并检验其在复试中的提高和变化。新教师入选后，要经过长达半年的练课、听课、备课、试教等各项内部培训，才能正式上任教学。开学前半年，新教师的课时安排并不充分，还要利用课余时间向老教师听课、请教。也就是说剑桥少儿英语，一个新教师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才能真正胜任这个职位。开学第一年，学而思的数学老师孟星记得幼儿英文，每节一个半小时的课，她都要备课10到20遍。

科技改变教育

“曹操被五大将军包围，完全被挡住了。不过不用担心，只要方法得当，曹操还是可以出来的。就这几步，不多，81步就行，‘就这些’……”北京学而思教学点课间休息时，孩子们纷纷聚集在教室前排，随着大屏幕上的动画，齐声吟唱、手舞足蹈。

这部“动画片”名叫《华容道》，是学而思推出的科普动画教学产品《烟花蛋》的其中一部剧集，圈粉无数。这背后的灵魂编剧非胡禅莫属。他除了是一名教师，还是学而思小学科普动画组的教研督导，更是《烟花蛋》的主编剧。

学而思北京总部合生大厦8层的一间办公室，是小学生动画组基地，团队有30多人，除了制作《烟花蛋》，陪伴百万小学生解数学题的《爱迪威尔》也诞生在这里。

周亮是动画组负责人，在动画行业浸淫了十五六年。2017年5月，看到学生群体的巨大需求，他怀着为孩子开发有趣、实用、美观的产品的想法加入学而思。他和团队对现有的艾迪和韦尔形象进行重新梳理和再创作，构建了一个全新的数学世界——数学星球。这里每年出品的艾迪韦尔课件总量超过两千分钟，包括《被虫子咬的方程式》《不能均等分割》等“爆款产品”，不仅讲解知识，还告诉孩子们做人应该具备的素质。

一季32集的《烟花蛋》也在这里诞生。《烟花蛋》原本是一款针对初中生的数理化教学产品，取“数理化”谐音而得名。周亮加入后，对这款产品进行了重新定位和设计。在学而思APP上，观看人数近百万。让胡灿感到自豪的是学而思培训机构地址，每次在课堂上说自己是《烟花蛋》的创造者，总会收获孩子和家长们一波波羡慕的目光。

搞好教学科研一直是学而思的重点，季云英把教学科研视为整个教学过程的灵魂，杨福光则将其视为师资培养和教学工作的根本。

事实上，学而思开展教研的初衷，就是为了解决各个老师教学风格、讲义、进度不一的问题。季云英记得，刚开始教的时候，有的老师一节课能讲6道题，有的老师能讲10多道题。在张邦鑫看来，如果教学不是按照标准化个性化，不是保证质量的个性化，就是伪个性化。

于是英文长沙，张邦鑫带领老师们摸索，每个老师负责一个年级的几章讲义，写好后汇总、审批、送印。每学期开学前，知音楼的办公室就像是一个快递分拣仓，最早的讲义都是黑白的，很多老师周一到周五编讲义、备课，周五晚上、周六周日还要继续上课。

2007年，学而思正式成立教研部，张邦鑫等创始团队成员从60名老师中挑选出最优秀的8名老师，进行标准化的教研。在张邦鑫等人看来，最优秀的老师，要退一步总结自己的教学方法和经验，形成标准化的体系，守住质量的底线。

从2007年起，学而思开始将教学科研成果与IT成果结合起来，研发了ICS智能教学系统，历时八年，历经三代，投入过亿元。2012年，张邦鑫在学而思内部讲话中，把加大教研投入视为学而思的第二次转型。

季云英记得，大约在2013、2014年，学而思开始吸引大批技术人才。2016年，学而思又投入1.26亿元，将智能教学系统从ICS升级为ITS。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的支持下，老师可以在ITS平台上自由定制教学计划，学生则可以通过延时摄影、微距拍摄观察各种化学物质之间微妙的反应，通过3D动画了解其分子结构。

在学而思的教学体系中，教研只是一个环节，ITS系统可以全方位跟踪老师课件在课堂上的使用情况，老师每周也会进行反馈，形成教研与课堂教学的闭环。在课程框架的初始设计上，教研老师和师范老师要共同参与，之后教研老师确定课程内容，在具体课件的制作过程中，还需要动画等后期的合作伙伴加入。在好未来，目前有约5000名内容和技术研发人员。今年3月接受采访时，张邦鑫表示，好未来今年的研发费用将接近20亿，近几年欧美英文，费用每年都在以50%的速度增长。

除了自身建设，学而思还为北京等地多所公立学校提供互动课件、微课，输出双师教学，参与其课程开发。在张邦鑫的理念中，好未来不再仅仅是一家培训机构，而是一家用科技推动教育进步的公司。他希望在科技赋能的前提下，学而思成为“能力提升”的代名词，在保障学生身心健康的前提下，培养学生终身受益的能力。

（为保护受访者隐私，本文中杨莉、肖肖均为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