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是散布在西太平洋的一个群岛国家，由7000多个岛屿组成，陆地面积29.9万平方公里，在世界197个主权国家中排第72位，只能算是一个中等国家。

但从人口数量上来看，菲律宾2022年人口达到1.13亿，排名世界第12位，是名副其实的人口大国。

▲菲律宾位于东南亚

菲律宾总人口中约有1200万人长期生活在外国，即所谓的“海外菲律宾人”。这一群体也是继华人和印度人之后世界第三大海外移民群体。

华裔和印裔侨民在海外的工作领域非常广泛，但菲律宾侨民的工作却比较单一，除了为全球贡献了大量的海员（菲律宾是全球第三大海员来源国）外，女性在海外菲律宾人中占比超过61%。

超过三成女性从事家政服务，俗称菲佣，甚至成为菲律宾侨民的代名词。

和法国红酒、古巴雪茄一样，菲佣是菲律宾的国家名片，其优质服务受到发达国家和地区雇主的认可，足迹遍布19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以中国香港最为集中）。

▲菲律宾女佣培训

光环背后是菲律宾贫困家庭，生存举步维艰，女性要远渡重洋，承担养家糊口的责任，还要忍受雇主的歧视，这一切都是她们自己单薄的肩膀上扛着的。

菲佣的海外之路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曲折？看似低端的家政服务业为何对菲律宾经济产生如此巨大的影响？

▲菲律宾女佣在香港聚会

1.菲律宾海外军团

菲律宾作为一个面积有限的岛国桂林外教，海外岛屿孤立而分散，历史上未能形成统一的封建国家。

1380年漳州英语，伊斯兰教传入菲律宾南部的棉兰老岛等地，而菲律宾北部的吕宋等岛屿上，仍存在许多信奉当地宗教的小国和部落。

▲伊斯兰教从中东传播到东南亚

1522年，环球航行的麦哲伦率领西班牙船队抵达菲律宾的麦克坦岛嘉兴外教，登陆后麦哲伦被当地土著部落所杀，但从此菲律宾群岛纳入了西班牙的视野。

1542年，西班牙人以菲利普亲王（后来的菲利普二世）的名字将该群岛命名为“Las Filipinas”儿童英语网课，这成为“菲律宾”名称的由来。

1564年成人英语培训，西班牙殖民者黎牙实比率军远征菲律宾，至16世纪末，已基本控制了菲律宾中部和北部地区，并在吕宋岛定都马尼拉，标志着西班牙对菲律宾统治的开始。

菲律宾的地位远不如盛产金银的西班牙属美洲，因此西班牙将其并入新西班牙驻美洲总督辖区（首都为墨西哥城）。

▲菲律宾被纳入西班牙殖民体系

从1565年开始，西班牙人在菲律宾的马尼拉和新西班牙总督辖区的阿卡普尔科（现墨西哥阿卡普尔科）之间建立了固定航线，开始了“加仑贸易”。

由于缺乏重视，菲律宾并没有像美洲那样欢迎大批西班牙移民，西班牙语也未能在菲律宾原住民中普及。

▲马尼拉大帆船贸易纪念碑

西班牙对传播天主教极为热心，在殖民者的政策引导和威逼利诱下，菲律宾中部和北部大部分居民皈依了天主教，而伊斯兰教在菲律宾南部仍然盛行。

东西方文化的激烈碰撞，使菲律宾人在文化上与欧美国家相似，形成了对外来文化更强的包容性。天主教强调服从各级教会组织太平洋西岸的英语，也培养和塑造了菲律宾人乐观、诚信、宽容的性格，为如今的菲佣出国打下了文化基础。

▲菲律宾宗教地图

19世纪初，西班牙属美洲地区全部独立，菲律宾在西班牙殖民体系中的地位进一步提升，但西班牙并未像英法那样建立起成熟的现代资本主义制度，无力再发展海外殖民地。

19世纪末，美国在第二次工业革命中强势崛起，工业产值超过英国成为世界第一。为扩大原材料来源，获取全球战略支点，美国于1898年挑起美西战争。

美军仅用三个月的时间就击溃了衰落的西班牙，并占领了菲律宾、古巴等大片西班牙殖民地。

▲ 美西战争

为了实现长期控制菲律宾的目的，美国开始在菲律宾广泛普及英美文化，意图对菲律宾人进行文化洗脑，加强其对美国的向心力。

确立美式教育无疑是一项重要举措学英语快速，当时菲律宾的美式教育除了教授英语外，还强调课外知识和生活技能的学习，这既是美国的传统，也出于经济目的。

▲20世纪30年代的菲律宾

当时美国为了开发利用菲律宾的资源，急需大量初级技术工人，美国在菲律宾大力发展职业技能教育，其中就包括家政教育。

迅速扩张的美国工业经济产生了巨大的劳动力需求，第一波海外劳务输出浪潮于20世纪初在菲律宾出现。

最初，菲律宾劳工与华工等其他亚洲群体一样，在美国修筑铁路线上英语，参与工厂建设和生产，并逐渐形成了较大的菲律宾移民城镇。

▲阿拉斯加菲律宾工人的木屋

19世纪末，受美国国内经济波动和民粹主义思潮的影响，勤劳务实的美国华人被视为经济波动的“罪魁祸首”英文少儿，抢走了美国人的就业机会，华人等亚裔族裔在遭受污名化的同时，还被限制进入美国。

但作为美国的殖民地，菲律宾人被赋予“特殊非公民国民身份”，虽然不能完全享受美国公民的待遇，但至少可以正常前往美国工作。

在美国教育的熏陶下，大量菲律宾工人掌握了基本的英语，这显然使他们能够更快地融入美国社会。当时美国经济蓬勃发展，许多种植园和罐头厂急需人力南通外教，许多菲律宾工人纷纷前往美国寻找工作并定居下来。

▲美国工厂

美国殖民时期，随着菲律宾美国人数量的增加以及菲律宾中产阶级的壮大零基础外教，对家政工人的需求逐渐增加，因此许多菲律宾小学开设了包括烹饪、家政、缝纫、幼儿保育等各类家政课程。

四个世纪的外国统治让菲律宾人变得顺从。西班牙将天主教传入菲律宾，美国将英语带入菲律宾社会。菲律宾女佣的宗教和语言与西方社会相似，且服从性好，因此受到美国雇主的青睐。

▲1940年代的菲律宾妇女

1918年，殖民政府为培养高水平家政服务人才，开办了第一批家政职业高中外教收费，开启了菲律宾家政教育风潮，并延续至今。

2. 国家名片

20世纪初，完成明治维新的日本成为太平洋西岸的霸主，美国和日本开始争夺太平洋地区的霸权。

第二次世界大战爆发后，美日谈判破裂，1941年日本海军袭击珍珠港，日军南下东南亚，夺取英、法、美等国殖民地。

▲日语版

驻菲律宾的美军无力抵抗日军，整个菲律宾沦陷。但美国凭借强大的工业实力太平洋西岸的英语，逐渐扭转了太平洋战场的局势，并于1944年收复了菲律宾。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民族独立浪潮席卷全球，二战后成为西方联盟领袖的美国在菲律宾保留了军队和经济影响力，1946年美国将菲律宾主权移交给菲律宾政府，菲律宾效仿美国建立了三权分立的总统制。

和大多数殖民国家一样，菲律宾未能建立起完整的工业体系，但美国的统治让菲律宾的农业和商业得到了很好的发展，工业有了一定的积累，到1960年，菲律宾的人均GDP和GDP总量位居亚洲第五位。

▲1960年亚洲各国GDP排名

1965年，马科斯当选菲律宾总统，加强与美国的合作，继续扮演美国在东南亚地缘政治棋子的角色。

1969年，在美国的支持下，马科斯通过贿赂、恐吓等手段成功连任，效仿美国的政治体制成为菲律宾政客争夺权力的舞台。

随着权力的巩固，马科斯贪腐现象开始猖獗，政府部门中充斥着他的亲信外教收费，菲律宾的贫困率不断上升。

▲马科斯

20世纪70年代，受全球经济波动和石油危机的影响，菲律宾经济持续下滑。此时，西方国家正在进行产业升级，忙于赚钱的马科斯未能接手西方转移过来的初级产业链。菲律宾错失了大好发展机遇。韩国、台湾、香港等新兴​​经济体抓住机遇，实现了经济起飞。

传统农业和小型工业无法为太多年轻人提供就业机会，失业率的上升点燃了菲律宾人民的愤怒。马科斯想出了一个既能降低失业率又能增加人民收入的办法——派遣工人到海外工作。

此前，菲律宾人出国务工多为自发性活动，马科斯将劳工输送到海外纳入菲政府管辖，既分散了人们的注意力，又解决了部分就业问题，使其成为菲政府稳定社会、增加收入的重要手段。

▲年轻人大量失业

1974年，马科斯政府颁布《劳动法》，明确规定菲政府保护海外劳工，并提供必要的服务措施，鼓励公民出国工作。

菲律宾允许私营就业部门参与招募海外劳工外教网课，但只有在菲律宾注册的公司或菲律宾公民持股75％以上的公司才允许参与招募海外劳工，从而确保菲律宾政府对劳工事务的控制。

与新加坡、马来西亚等其他东南亚国家相比，收入相对较低的菲律宾人出国赚钱的意愿更强烈。

▲菲律宾仍是一个农业国

1970年代末，因石油而富裕起来的中东国家开始大规模建设，大批菲律宾男性涌入。与此同时，美国、加拿大、澳大利亚等西方国家成为菲律宾女性就业的主要目的地，因为这些国家收入较高，劳动力短缺严重。菲律宾人讲英语，信仰基督教，移民政策相对宽松。

20世纪70年代，台湾、香港、韩国、新加坡等地区通过承接西方产业转移，积极发展转口贸易经济，开始实现腾飞。

▲亚洲四小龙

以台湾、香港为例，许多女性开始离开家庭外出打工，尤其是大量港商来到大陆投资打工，为了照顾家中老人、小孩，港台对家政服务人员的需求空前旺盛。

菲律宾毗邻香港、台湾，菲佣凭借语言优势、政府支持、较低的人工成本以及良好的服从性等特点，迅速填补了当地家政服务业的空白，也形成了香港、台湾等地雇佣菲佣的习惯。

▲香港街头的外籍家庭佣工广告

贫困是菲律宾女性出国当女佣的根本原因。单亲家庭在菲律宾很常见，在传统重男轻女观念的影响下，很多家庭选择让女孩外出养家糊口免费英语，把舒适的就业机会留给男性。在大多数菲律宾人眼里，妻子和姐妹“操持家务”是正常而无奈的选择。

随着越来越多的菲律宾女性到东亚、西亚等国家从事家政服务工作，20世纪80年代末菲律宾劳动力中女性比例超过了男性（男性主要从事海员、建筑工人等）。

1986年，统治菲律宾20余年的马科斯发动军事政变下台菲律宾是如何成为向世界各地提供数百万保姆的“保姆帝国”的？，随后的菲律宾政府延续了他的海外劳工政策。

▲大声喊也没人听

1987年，菲政府将海外劳工福利基金扩充为海外劳工福利部。1988年，菲政府将每年12月定为海外菲律宾人月，以表示政府对劳务输出事务和海外劳工的关心和重视，并致力于提高海外劳工的社会地位。

上世纪90年代，泰国、印尼等国因劳动力过剩，纷纷效仿菲律宾修改劳动法，鼓励国民出国务工，而菲律宾政府出国务工起步较早，自然不希望泰国分享其汇款蛋糕。

▲1965年至1986年菲律宾GDP

1999年，菲律宾的国内生产总值是856亿美元学英语托福，同年海外务工人员每年向菲律宾汇回68亿美元的汇款，其中菲佣的汇款就超过40亿美元，菲律宾女性贡献了菲律宾海外劳务收入的一半。

为了应对来自泰国等国的挑战，菲律宾于1995年颁布了《移民劳工和海外菲律宾人法案》收费标准学英语，明确提出菲政府将保护海外菲律宾工人和移民的权益，如向海外菲律宾人提供就业咨询信息和法律援助、设立各种基金支持项目、在菲律宾移民较多的国家设立专门的劳工管理机构等。

▲菲律宾总统府

2002年菲律宾GDP为843亿美元，汇款为83亿美元，占GDP比重由上世纪90年代的6%上升到10%，而不断壮大的菲佣群体成为汇款增长的主力。

▲菲律宾女佣在香港聚会

3. 谦卑的英雄

菲佣等海外劳工的汇款为菲律宾经济发展提供了实实在在的动力成人英语网课，尝到甜头的菲律宾政府也越来越重视女性劳工。

至20世纪末，随着菲律宾政府大力推动海外就业，菲律宾的家政教育体系不断完善。

菲律宾2000多所大学几乎都开设了家政学课程。菲律宾大学家政学院是菲律宾家政教育领域的领导者，提供7个学士学位课程、6个硕士学位课程和3个博士学位课程。

▲菲律宾大学

除了学校教育外，菲律宾着力为菲佣打造“金字招牌”，为出国务工女性准备了完整的国内培训教育，分为技能培训和语言培训两部分。

想要出国当家政服务人员的女性，必须到菲律宾海外劳工就业管理局授权或许可的机构接受培训。菲律宾有1000多家这样的机构，还有大量由政府主办的家政服务学校。在马尼拉等城市的大街小巷，随处可见短期家政服务培训班。

在此期间，“准菲佣”必须接受菲律宾教育与技能发展局（TESDA）提供的菲佣培训课程，最低培训时间为216小时，课程总数超过240门。

▲培训广告

学员要学会使用各种常见家用电器，学会洗涤、熨烫甚至折叠各种面料的衣服，打扫房间，还要按照菜谱烹制符合雇主口味的饭菜，照顾老人和小孩。通过考核者将获颁菲律宾国家技术证书NCII，有效期5年。

欧美、中东、香港等地是菲佣的主要目的地，根据需求，菲佣还需掌握基本的英语、阿拉伯语、普通话和中文粤语。

▲熨烫培训

在菲律宾政府的法律保护和强力培养下太平洋西岸的英语，菲佣全球品牌的声誉逐渐形成，成为像法国红酒、瑞士手表一样高端生活的必需品。

2015年，菲律宾人的平均月薪为279美元，而由雇主包吃包住的菲佣平均工资超过600美元。

更高的收入吸引了更多受过高等教育的菲律宾女性加入女佣队伍。如今，大多数女佣受过中学或以上的教育，包括教育、心理学和会计专业的大学毕业生。一些女佣还持有护士、医生或教师执照，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

▲菲律宾大学家政学课程

菲佣被菲律宾政府称为“新民族英雄”，自上世纪90年代起，海外菲佣在圣诞假期回国探亲时，政府都会在机场铺上红地毯，隆重欢迎，甚至受到总统的接见。

每当菲律宾举行选举时，他们也是政客拉票的对象，菲律宾政府也举办各种活动和奖项，表彰海外菲律宾人对国家做出的重要贡献。

▲菲律宾总统接见海外女工

尽管菲律宾女佣的名声越来越稳固，但这个群体在工作的地方仍然面临排斥或歧视。1995年，一名菲律宾女佣在阿联酋因反抗强奸而刺伤雇主，被判处100下鞭刑和4万美元的巨额罚款。此类事件在21世纪初的中东地区仍时有发生。

香港作为毗邻菲律宾的经济发达地区，是菲律宾家政工人数量最多的地区，截至2022年，香港共有近23万名菲律宾家政工人雅思外教，占香港所有外籍家政工人的55%以上。

▲香港中环的菲佣

菲佣与雇主之间的雇佣关系本质上是一种不平等的关系，香港法律规定菲佣与雇主的合约一般为两年，期间菲佣不得随意转工，而雇主解雇菲佣则相对容易。

据香港媒体专项调查显示唐山英语，近五成菲佣抱怨每天工作时间长达15至16小时，28.7%的菲佣工作时间为11至14小时。

一些菲佣还抱怨，即使是周日，也就是她们的法定休息日，她们也必须早上出门上班，晚上回到雇主家哪里好学英语，一些菲佣还必须帮助雇主在私人工厂和企业里工作。

▲2014年印尼女佣遭香港雇主虐待

尽管如此辛苦，这些家政服务员的薪资标准却往往只在最低工资标准以上，2022年香港平均月薪约1.6万元，而香港菲佣平均月薪只有4000+，与香港本地人的收入差距明显。

即使如此，在港菲佣的收入仍普遍高于菲律宾白领，但为了挣钱和早点回家，菲佣往往要答应雇主提出的严苛条件英语好吗，例如加班、被迫睡在厕格等。

▲菲律宾女佣后背遭雇主恶意烫伤

香港入境条例规定，外籍人士若连续在港居住七年，即可申请永久居留权，但这并不包括外籍家政工人。即使菲律宾家政工人连续在港居住七年，政府也可以拒绝承认其享有永久居民各项权利，如投票权、医疗服务等。而且，外籍家政工人一旦被解雇，若在14天内找不到新雇主，就会被驱逐出境。

2011年，香港再次检讨外佣永久居留权问题，在大批本地民众的抗议下，外佣永久居留权的梦想破灭。

▲反对外籍家政工人获得居留权

歧视与排斥是菲佣品牌走向全球所面临的问题，菲佣品牌的成功也给菲律宾带来了负面影响，甚至有人将菲律宾称为“女佣国”。

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菲律宾政府议员曾多次提出限制女性出国当家政服务员数量的法案，但面对当前的经济形势，此类法案往往无人理睬。

截至2022年，菲律宾1200万海外移民中，41%是以工作为主的短期移民，当年为菲律宾带来近400亿美元的汇款，约占菲律宾GDP的10%。

▲菲律宾女佣入境香港

作为菲律宾海外务工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菲佣贡献了菲律宾30%以上的汇款，她们是菲律宾的英雄，也是被迫面对家庭贫困的母亲、妻子、女儿。

菲佣远离家乡，为家人辛勤工作，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塑造了菲律宾的国家形象。许多来自贫困地区的菲佣确实通过出国工作改善了家庭状况。

▲菲律宾奎松市的贫民窟

为了摆脱贫困，他们被迫放下对家人的牵挂，在异国他乡打拼，歧视和不公成为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是他们每天必须忍受的。

出于经济需要，无论是菲律宾政府还是家政工人个人都不会停止出国务工英文口语，菲律宾人要想摆脱家政工人身份带来的尴尬和无助，必须从改善国内经济状况开始。

▲自己的生活是否充实，只有菲佣自己知道。